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

八千里路☁和🌙

【蓝花/夏陆】新年贺文[壹]

蓝田:

一辆暗蓝的悍马平稳地驶在北三环车道上,外观低奢,车身凶悍。它如一匹盛气凌人的坐骑,排过长不及尾的车龙,换挡拐入某条人流较少的双行道,往京郊边上开去。在北京,并不是所有地方的年三十都闭门谢客,例如一些为私人账户服务的商业门面,此时便正低调地俯头迎接前来的贵客。


 


一脚刹住将车停在门口,立马有富眼力见儿的门生几步迎上来,低低地俯身接过一串车钥匙去停车。


 


从车上下来的男人微微一颔首,一俏寒风刮过他暗纹滚边的风衣衣摆,将他不长的短发略微拂乱。此人身量修长且瘦削,一件英某奢侈牌今年的潮流新款衬得更是气度不凡。衣带掐腰,肩背挺立,内是向来以低奢为口碑的英伦西服, 深灰斜纹西 一双尖头手工皮鞋。远远看去,竟像是从时尚杂志封面里走出来的亚裔模特。


 


一旁的经理满面笑容迎来,接替下招待生的工作:“蓝先生,您是先到休息室坐一会儿,还是这就……”


 


“一上午了,还在里边儿忙呢?”蓝田抬腕看了看表语意带笑,“没事,我去叫人。”


 


脚下拐了个步子迈入长长的通道,道路宽敞明亮,白炽灯高悬。两旁是钢化玻璃,消音后的枪声显得有些失真。蓝田并不是特别喜欢这种隔空听音的氛围,一路上的搭话都不算太多,只听顾磊在那边热情洋溢地形容那三个男人神乎其神的枪技,嘴角微微翘着,并不回话。


 


早年的防空洞扩大不少,主靶场里人烟散去,连玩枪的陪练都不曾留下一个。蓝田站在大厅尽头的楼梯口道上,负手下望,果然见那三个打到兴致上的男人仍在他们不见血光的战场上厮杀。蓝田平白地从空气中捕捉到一丝硝烟味,那是只有真正经历过杀伐与生死的勇士们才能营造出的氛围,想必这仨在这泡了一上午,打得是酣畅淋漓。


 


蓝田笑了一声,耐心地等待他们将最后一匣子弹打到告罄,起身去按显示屏。看完成绩,其中一个扑上去便是用胳膊肘绞杀另一个男人的脖子,俩人见招拆招,一路有说有笑地往大厅这边走过来。


 


陆臻勾着徐知着的肩把人狂搓一顿,一边装模作样的佯怒训斥,一边找夏明朗附和。徐知着被他按得一时抬不起头,只笑着去拿人的胳膊,没来得及瞧那大厅外边的男人。


 


倒是在后边拿枪的夏明朗忽地注意到,微微眯眼,与远在楼梯上的蓝田不动声色地过了几招眼刀,最后唇角一勾,懒洋洋地收回视线也不先吱声。


 


三人走出大厅,立刻有人过来接枪入库。徐知着把陆臻那不肯安分的手刚从脸上扒下,脚下转角,入眼便是一个不能更熟悉的轮廓。循着视线往上望去,蓝田那十足清寂的气质便令他亢奋的呼吸立即平缓,还没来得及有所表示,陆臻便抬起手肘给人后背杵了一下。


 


“上啊!”陆臻刻意放大了音量,生怕上边的蓝田没听到似的。


 


徐知着怒着眉梢一回头,陆臻便嬉皮笑脸地给他挤眉弄眼。于是徐知着只好三步并作两步,乖乖地迎上去,方才靶场里沉稳煞气的男人此刻俨然又化作绕指柔,就差长出有力的尾巴给蓝田摇两下。


 


“怎么还亲自来接了?不是上班吗?”徐知着探手摸住蓝田的手,凉得他有些心疼。


 


蓝田笑笑,借高处摸了摸徐知着的脸,如此亲昵动作竟也毫无别扭之感,他语气极尽低柔,“想你了。中午想吃什么?”


 


“听陆臻他们定吧,”徐知着回过头,冲满脸看好戏走上来的陆臻露了个笑容,提声问道,“有什么想吃的没?”


 


陆臻一路啧啧啧,也不知把“稳重”两个字丢到了那个天南地北的旮沓,他直冲夏明朗使眼色,一段话拐了几个弯说得抑扬顿挫。


 


“队长,您说吃什么啦?”


 


“毛病,”夏明朗笑骂一声,朝他后脑勺儿抽了一巴掌,“你小子能不能少丢点脸。”


 


“这就是你不懂了吧,”陆臻摇摇手指,一脸的高深莫测,“平时跟那群老古板装久了,难得在你们仨面前不用端着揣着,换我做小的那个,老子乐意丢脸!”


 


蓝田被逗得哈哈笑,搂了徐知着的腰慢慢往楼上走:“你啊,让你去应付那些高级别古董,也是难为人了。”


 


“可不是嘛,”陆臻三两步轻轻跃起,踩到最高那级阶梯上对着蓝田眨眼睛,“我叫苦,夏明朗那厮还骂我没出息,蓝田,你去跟他讲讲道理?”


 


“我?”蓝田一挑眉,煞有其事地深思好半天,跟徐知着交换一个眼神后他悠悠笑道,“不太好吧?您说呢,夏队?”


 


夏明朗在后边重重一哼,“就你?也只能跟这群小兔崽子说教说教。”


 


蓝田给徐知着理好被陆臻搓乱的头发,不可置否地说,“唯小人与匪人难驯也。”


 


三人取回寄存的衣物,徐知着把出门时随手抓的一条撞色围巾不由分说地给蓝田套上,焦糖拼米白的潮流款式。围好后不忘轻轻地在蓝田耳垂上印下一个吻,任由蓝田的双手环上来给他穿外套,整理袖口,俩人正是重新确立关系后的热恋期,今时不同往日,徐知着已练就一身铜墙铁壁般的脸皮,只恨不得将全天下的人都拉过来围一转,指着蓝田跟人说道他是老子这辈子认定的男人。


 


陆臻敲定的一家川味私房菜馆,打了电话过去定包房。回去路上仍是蓝田开车,徐知着坐在副驾驶里给他看路,就差把掌心捂在那搭在变速杆上的手上边去,俩人气氛亲密无间,完全容不下一个想要插进来插科打诨的陆臻。夏明朗拎着人后颈把陆臻捉回座位里,陆臻不依不饶,双手抱住座椅愣是要挤上去,笑嘻嘻地在蓝田耳旁问。


“嘿,请这小子一个月多少钱啊?”


 


“陆臻!”徐知着佯怒,眼刀子唰一下飞过来。


 


“你说呢?”蓝田目视前方,两侧的景象从车窗匆匆掠过,他掌着方向盘,饶有闲情跟陆臻开玩笑,“他可是前TSH最受亚裔女性欢迎的私人安全顾问,今TSH大权股份持有者。就我这点闲钱,光请他就要倾家荡产了吧。”


 


陆臻吹了个口哨,轻轻地踹夏明朗的小腿,“队长,听见没有,咱们这回要宰这小子一顿大的,把假耍光——小花,我要吃你的住你的,我今晚还要邀请蓝田同志睡咱们那会出任务时候的大通铺!”


 


徐知着哭笑不得,“这地方哪来的大通铺,再说,你瞎折腾我跟队长不要紧,蓝田这两年体质差了点,整出病你负责啊?”


 


“我没问题啊,”蓝田打了一把方向盘,抽空给徐知着笑了一眼过去,“自己的锅自己顶好,不要扣到别人的头上。”


 


徐知着无奈之下只好求助夏明朗:“队长。”


 


“大教授都没问题,难不成我还有问题?”夏明朗一摊手一耸肩,“爱莫能助。”


 


“那就这么定了!今晚上咱们把棉被垫子搬客厅一铺,”陆臻得意地冲徐知着一挑眉,“蓝田,我要跟你睡!”


 


“行行行。”蓝田摇了摇头笑得无可奈何,“与其谈这些,下午你们有什么计划没有?我不跟你们这些人打麻将,找个其他消遣。”


 


徐知着对陆臻说:“你不是上回说想去冬泳?”


 


“是啊,”陆臻想了想说,“老子一年到头高尔夫下围棋的,都快直接提前养老了,你认识地方?”


 


“我在京郊有个私人泳池,”蓝田把车速带得平稳,“你要去的话,我这就通知人打扫一下。”


 


“你不是不会游泳嘛,”陆臻奇道,“买那玩意儿干嘛?”


 


“正在学。”蓝田把眸光投向徐知着,笑笑不说话了。


 


陆臻是何许人也?不过眉来眼去一个眼神他就——悟了!多半是徐知着想教,又不想别的什么人看见蓝田那身皮肉,索性给人建了个游泳馆送去,闲来没事还能找理由拽着人去玩一把水中浪漫,反正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。


 


陆臻挑的菜馆地方偏僻,处于三环地段生冷的一个角落,极为难找。平日里招待的都是些不便透露身份的贵客,陆臻领着他们一路找过去,显然是对此地驾轻就熟。复古的装潢低调而简洁,每一分钱都砸得恰好到处。摆件历史悠远,挂幅尽是当今名手的字迹,不显山不露水的将“本店很贵”这一特点摆给了懂道行的人。


 


桌上菜色鲜亮,口味醇正,上菜前领了一排白帽师傅前来介绍每一道菜的来历,请的皆是国内有名有榜的川菜大师。价格虽十分昂贵好看,但却难得是家喂得饱肚子的饭馆,几个大男人除蓝田以外饭量都十分可观,一顿下来,竟也都吃得肚皮滚胀,滋味尽爽。


 


饭后聊了会时事政治,蓝田起身去结账,徐知着一行去车库提车。四人在路口汇合,蓝田被抢了驾驶权,只好坐回副驾驶拉上安全带,像个金主一样地摆了摆手。


 


“朕放权,上路。”


 


徐知着笑笑,把导航拨开,定好位开始出发。


 


一路上都是陆臻活跃气氛,蓝田语意低缓地接话,夏明朗不时出声发表几句简略的看法,徐知着只有提到有关蓝田或是他本人的事才会应声作答。一辆悍马载着四个性情天壤地别的男人,而这四个男人之间又有某种奇妙的缘分将他们紧紧地聚在了一起。


 


蓝田在路上打了个电话过去确认清洁完毕,换水、备暖气这些繁琐的小事都逐一询问,徐知着忍不住用余光连连瞧人,被蓝田看了,笑着拍拍人手背作以安抚。


 


游泳馆建在一个生态园林的最中央,整个园林外边都装的是消音的玻璃窗,绿色覆盖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多,平日里都由专业人士进行打理清扫,确保此处环境僻静,不受任何外界烟火气的干扰。老管家领人穿越一条长长的热带植被通道,陆臻一边打量这浪漫的风情,一边勾过夏明朗的肩膀嘀咕。


 


“你说小花把这地方送给蓝田的时候,他俩有没有……?”


 


夏明朗不动声色地剜他一眼,“怎么?”


 


陆臻笑嘻嘻地用指头揩夏明朗的唇皮:“应该挺爽的吧。”


 


“你想试试?”夏明朗危险地眯了眯眼,“在这?”


 


“我可没说啊,”陆臻夸张地撒了手往前跑了几步,回过头无声地用唇语骂:老流氓——!


 


也许会被禁的一部分肉渣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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